汶川的国难使国人们更多地关注关于地震与灾难的话题。感性者在意的是人性与情感,而理性者则更注视防震与救灾。
关于防震救灾,我们的邻邦日本即是此方面的佼佼者。无论是地震预测的准确性、政府组织的事后反映速度及救护效率,甚或是民众的避震意识及灾发时的冷静态度,世界上能出其右者确是寥寥无几。作为岛屿国度,地处环太平洋地震带的外围区域的日本,几乎全国都为地震的高发地带,自是饱受震灾之苦。其中最为著名的是1923年日本关东大地震,不仅夺走了13万人的生命且国家损失惨重。也就是在这次灾难之后,日本政府痛定思痛,倾力构建一个快速效率化的抗震救灾体系。这一体系不仅包括表象的统一的地震信息的快速准确传递、政府第一时间的有效反映、专业化的救援队伍等等,最为关键的是内在的民众化的防震救灾意识。于是几十年后的今天,我们还看到了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防震建材的普及化,关于储备型救灾食品用品的家用化,甚而是防震演习在日本的小学校园中的课程化……
“他山之石,可以工玉”,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工”。邻人数十载的历程所积累的最宝贵的财富是培养了民众化的防震救灾意识,却非几朝的“偷师”即能得来的。这笔无形的财富虽不能书写到基因的图谱中,成为物种一出生即具有的先天本能,然而正如后天的教育、知识的传授,它通过先代后人间的传承,转化为整个种族的精神世界的一大拼图。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抑或临危不乱,也就逐步成为他们面对灾难时的普遍的固有态度,抑或言之为一种——民族精神。
而这种精神式的财富惟有传承才显价值,束之高阁只会使之成为“文物”、“遗迹”,仅能讲述先辈的故事。事实上,人类甚而是任一不趋灭绝的物种,都是有选择地继承祖先们所留下的“财产”,接着是新的积累,实现着适应、存在与成长。人类正是站在先人的肩膀上,在通天的“巴别塔”上留下新的脚印。“在人生的大风浪中,我们常常学船长的样子,在狂风暴雨之下把笨重的货物扔掉,以减轻船的重量。”(巴尔扎克)而这样的精神财富不该成为舍弃的选择。这种意识抑或是精神得以经久不息地随着这一民族而存在,成为血液与力量。
其实,若非邻人对于痛苦挣扎的深切感受,以及由此而来的恐惧所激发的内在力量,如是的进步或许只会出现在之后的年代——是灾难所带来的认知催发的一种成长——无论是一个种族的物质抑或精神的成长。正如美国的洛威尔所说“灾难就像刀子,握住刀柄就可以为我们服务,拿住刀刃会割破手。”邻人在被“割破手”之后,学会了握住“刀柄”——无论是否是被迫的。国人并不乏学鉴之风,亦可有所为。正如之前所言,如此的民众意识、民族精神的培养,任重而道远。然“不易为”非“不可为”,只识“望洋兴叹”,愚公必移不得山、精卫永填不了海。至少因今时的灾难,该为后来人留下尽可能多的“财富”吧——不然只道是“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2008•大学组三等奖
上海海事大学信息工程学院通信052班 李振伟
评注:把“灾害给人类造成的危害”转变为“人类认识客观世界的财富”,摆脱了常规写法,构思较为新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