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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让“天灾”牵手“人祸”
[2009-09-23 10:33:00]

    二OO八年春末,天府四川一场震撼全国的地动山摇,再次为我们星球的自然灾害史抹上了浓重的一笔……
    与寻求安定发展的人类社会不同,大自然中的能量流动是不安分的——过大而无法调控的能量流,正是我们所谓“灾害”的始作俑者。而随着人类社会进一步的壮大,原本纯粹的“天灾”,已经逐渐染上了“人祸”的颜色。
    上世纪90年代进行的“国际减灾十年活动”,得出过一句惊人的结论“DECADE PASSED, LOSS TRIPLE”(十年已过,灾害损失却增至3倍)!并不是自然灾害越减越多,而是全球经济发展和人口城市化的进程实在太快——正是盲目且过速的发展提升了自然灾害加剧的人为风险!
    贸然发展使自然灾害加剧的表现,有如下几个方面:
    其一,导致当地生态环境的破碎化——或是原本可以减灾的天然屏障不在了,或是环境的改变,诱发了更多的灾害。前者,印度洋海啸是最触目的例子。在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中,泰国和斯里兰卡都有因为过度开发而破坏海岸生态的记录。泰国的普吉(Phuket)为了发展旅游业,而把海岸的红树林砍伐,开发成度假区,包括巴东海滩(Patong)、喀伦海滩(Karon)与喀塔海滩(Kata)都在海啸中受到极其严重的破坏,而多年前因为拍摄电影《The Beach》导致原生态面目全非的PP岛,更是几近被摧毁。至于斯里兰卡,因为过度开发导致水灾,修复工作又未能在海啸前完成,结果对当地造成双重打击:这个人口不到1500万的弹丸之国,超过4万人死于此次海啸,78万人沦为难民。反倒是十年前不断受飓风威胁的孟加拉,由于风灾过后当地重新种植防风林及回复海岸生态,使海岸得到珊瑚礁及红树林的保护,从而减轻了当地在海啸中可能受到的损害。在孟加拉这样一个大部分地区海拔低于12 米的国家,此次海啸确认死亡人数仅十几人。同样的“天灾”,“人祸”的掺和与否,灾情的差别竟可以如此之大!另一方面,斯里兰卡遭遇海啸前的水灾,则可以视作由于环境改变而引发更多灾害的例子。同样的水患问题,也越来越多地发生在我国境内:“肆意”流失的水土,填没了湖泊,也垫高了河道,让我国许多水域时而断流,时而满溢,时而又水华,灾情常报。
    其二,城市化地区的大型人工建筑,无疑为提高灾害风险添加了一块可怕的筹码。楼盖得有多高、多大,受灾程度就能有多重。大型人工建筑在突发性灾害面前,尤如一座牢笼,仅剩的职能便是把人困死,无论它原本有多么舒适。即使有再好的抗震与防火等应灾措施,也没法从根本上改变大型建筑在空间结构上的封闭性。另一方面,常规的城市结构还存在“滞留”和“放大”某些灾害的作用。城市热岛效应和城市内涝这两大城市灾害,都可以分别归结为城市结构对热量与排水方面疏导不力而引发的。
    其三,过度城市化的集约式生活,在原有自然风险的基础上,又增加了社会风险与经济风险。大规模的灾害一旦降临于高密度人居区域,由于人口和各种职能化区域的相对集中,必然连锁带来一串社会问题和经济问题:受灾人群生理和心理创伤、灾后规划及重建、直接与间接经济损失等等。2005年8月在美国登陆的卡特里娜飓风,尽管统计死亡仅710人,但是在直接受灾的新奥尔良市,由于城区几近瘫痪,城市正常职能难以为继,引发社会性恐慌,避难所里不时发生各种犯罪事件,使难民进一步陷入绝望。另一方面,此次飓风导致全美经济增长下降了一个百分点,被列为美国史上最严重的十大自然灾害之一。值得深思的是,新奥尔良市在选址之初,就被质疑可能受到严重的内涝或飓风灾害。
   “人祸”的插足,让原本未必能造成巨大损失的飓风灾害,却在新奥尔良演变成一场影响深远的社会性灾害:执意开发高风险区,就要有承灾的觉悟与准备;否则,必然会埋下“人祸”的隐患。
    横断历史,纵观全球,中国一直是自然灾害最严重的国家之一,尤其是地震灾害: 从1556年的嘉靖关中大地震(据载亡83万人,史上最多),到1976年唐山地震(20世纪死伤最重),以及2008年汶川地震。事实上,中国并不是地震发生次数最多的国家,何以遭受的大地劫难却冠绝世界?原因有三,第一,中国是“板内地震”比例最高的国家,而“板内地震”的破坏力和预测难度往往要高于普通地震。第二,中国的建筑抗震差。直至2001年,一份相对完善的《建筑抗震设计规范》才得以颁布,而全国地震区划图颁布时间是1990年(2003年颁布了新版区划图)。这意味着,到上世纪末为止,全国上下搞城建尚无统一的抗灾防震标准可依。再到位的监督与管理,若是没有强制生效的法律标准相随,多数是事倍功半。受灾严重原因之三,灾害意识差。面对像地震这类可以在短时间造成毁灭性打击的灾难,受灾人群往往缺乏迅速而准确的应灾能力,许多人在慌乱、茫然和等待中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可能。
    天灾我们或许避不了,但是降低人为风险却是绝对可行的。比如,在合理的规划引导下,固持水土,减轻生态环境的进一步退化;比如,合理的选址造房,避开自然灾害高风险区,同时注重建筑群的质量与布局结构,确保从物质到能量流动的疏通,无论是自然环境的,还是人工环境下的;比如,加强各种渠道的灾害科普宣传,提高群众应灾能力与心理素质。人有远虑,可无近忧。紧邻北川的安县桑枣中学,能以全体师生零伤亡的奇迹挺过汶川地震,不仅是依靠多次加固的教学楼,也是平日里地震疏散演练的成果。这方面,全境位于地震带上的岛国日本,同样是极好的示范:不仅仅是领先的地震监控设备,高抗震标准的建筑,约1%的政府预算投入,还有从小学抓起的遇灾演练。当然,以我国目前的国情而言,硬件方面碍于科研、经济方面的因素,还很难做到面面俱到(灾害低发区也没有必要使用多灾区的高投入减灾标准);换个角度来说,正因为硬件方面没有达标,民众乃至整个社会的正确意识就显得更为重要了,尤其是在发展的导向上。
    防微杜渐,未雨绸缪。但愿风雨再来之日,我们早已加固了瓦片,备足了雨具,尽我们所能,莫让“天灾”牵手“人祸”。

2008•大学组三等奖
法国普罗旺斯大学环境科学系  顾 擎

    评注:围绕“天灾与人祸”两个侧面,综观国际国内,正反列举,辩证说理,点明了“莫让‘天灾’牵手‘人祸’”这一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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