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幻想作家也有很多粉丝(陈积芳)
[2011-05-21 19:43:49]

    陈积芳博客链接http://blog.eastday.com/chjfang

    在2011年全国科技活动周暨上海科技节期间,上海市科普作家协会与上海大学生科幻联盟召开“创新与科幻作品研讨会” 及“科幻苹果核年会暨华东高校幻想节”。上海市科普作家协会邀请著名科幻作家韩松(新华社对外部兼中央新闻采访中心副主任),从北京专程前来上海,为科普作家和青年科幻爱好者做《我的科幻创作理念与实践》主题讲演及交流会。报告会于5月14日上午在虹桥路沪杏科技图书馆举行。

    许多喜欢科幻的大学生来到会场,还有从南京赶来的。韩松先生,在一个半小时的演讲中,讲了他的科幻生涯,其间妙语不断,体现了一位科幻作家的跳跃式、反常化的思考方式。会场里不时有阵阵笑声响起。



参加韩松演讲会的高校科幻联盟的大学生、研究生

    韩松先生个儿不高,脸色白净,看上去就像经常打夜班的一介书生。最近,就在赶写纪念汶川地震的大文章。他的一双眼睛,给人有无穷探究力的机灵的感觉。



韩松于上海科学会堂顶楼留影

    他攻读完英文系、新闻系,获文学学士学位及法学硕士学位;以优异的成绩参加考试并进入新华社,历任记者、《瞭望东方周刊》杂志副总编、执行总编,对外部副主任兼中央新闻采访中心副主任等职。在这期间,他撰写了大量报道中国文化动态的新闻和专访,他还参加过中国第一次神农架野人考察。由他参与或单独创作的长篇新闻作品包括政论性报告文学《妖魔化中国的背后》和有关克隆技术进展的报告文学《人造人》,在业界是很有点影响的。

    看看他的这份职业,就会想到他会是一位很严谨很规矩的人。他有一篇文章题为《为科幻而活着》。这次听了他的演讲,才真的理解:他更出色的成就是他的科幻作品。

    所以,许多科幻迷带着他的书,在他的演讲结束后,围着他,请韩松签名。而且,著名的飞机设计师、航空科普作家80岁高龄的程不时先生和他的夫人也来听讲。

    韩松的作品极富文学情趣,结构精巧,曾获中国科幻银河奖、世界华人科幻艺术奖、中国科幻文艺奖。美国《新闻周刊》、英国专业评论期刊《基础》等,都曾有报道过韩松科幻文学成就。他的科学幻想代表作《红色海洋》,以《中国当代科幻名作》之一,2004年由上海科普出版社出版了。

    他说:他喜欢上海这个城市。上海,是充满着幻想力想象力的摩登都市。而中国别的城市,没有气质和能力享有“摩市”这个名称。只有纽约、巴黎、伦敦、东京能享有,而上海与他们齐名。

    韩在演讲里表达一个重要的观点:“其实现实生活中,处处有科幻想象......”,我们在王朝酒店就餐完毕,走出来,韩松无意就走过一辆红色的豪华跑车,我们的相机按下快门,就照下了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科幻作家---韩松。真是,应了他的话。

    这还是外在的巧合;黑衣幻侠笑着走过红色跑车。真正让听讲的每个人哄堂大笑的,是一位科幻作家的跳跃式、反常化的思考方式。韩松讲到英国科幻作家威尔士的故事:地球人大战入侵的火星人,由于外星球的高级生灵,智慧、技术、武器、装备都比地球人强大,一次次战斗,地球人都被打败了,眼看地球人要被火星人彻底战胜,突然火星人全体倒下,原来被一种地球的无名病毒感染,火星人又不具备免疫力,就这样地球人免于被奴役的悲剧。这是典型的科幻故事。

    韩松的话锋一转,冷静地说:我一直为中国人的乱穿马路、随地吐痰的陋习而苦恼,当看到火星人倒下这一段时,我突然想,也许让火星人倒下的病毒,正是从吐在地上的那口痰里飞出来的。话音刚落,全场大笑。韩松跨越常规、常理、常识去玄想 ,是他从事科幻创作的源动力。吐痰,战胜火星人,亏他想得出,而真的只有他想得出。这是让我们听讲演的每个人难以忘却的。

    博主有幸组织并主持了这个活动。为感谢韩松先生来上海演讲,博主治印一方“韩松印”,边款:“为科幻而活”,赠送给他,以资纪念。





上海高校的科幻爱好者与韩松合影

陈积芳 博客文章
2011-05-19

附录:《韩松评传》(摘录) 作者:董仁威

    2010年5月20日上午9时,韩松来到我下塌的酒店接受我的采访,我逐渐了解了韩松的身世,他走过的人生道路。从他的经历中,我发现韩松既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又是一个不平凡的孩子,他的头脑中经常会钻出许多奇怪的念头。
  韩松出身于重庆,生于1965年8月。他8岁才在位于重庆市中区上清寺附近的人民路小学读书。小学毕业后,他先后在重庆6中、29中读中学。这时候,正值中国迎来科学的春天,科学杂志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这时,韩松开始遭遇科幻。他从《科学文艺》《科学画报》《知识就是力量》《我们爱科学》等科普杂志中看到了不少科幻作品。他看了童恩正的《雪山上的魔笛》,看了叶永烈的《小灵通漫游未来》,看了《十万个为什么》。他喜欢上了科学。
  1982年,韩松在29中读初三时,他14岁,正遇上全国在进行科幻小说征文,学校老师发现韩松是个科幻迷,把他找去,要他写几遍科幻小说去应征。他答应了,一口气写了几篇。这几篇科幻小说已显示出韩松的特质:思维新颕睿智,反常规,写出来的文章色彩阴暗、悲观、凄凉、诡异。老师看了直摇头,连声说:“要不得!要不得!”
  老师教他用传统的方法写,编一个故事,将一点科学知识塞进去。韩松心里不以为然,但不得不照办。他用这种手法,编了一个用宇宙飞船将熊猫送到月球上去的故事。虽然写得传统,小说中仍透出韩松行文的特质。学校不敢把这篇与众不同的科幻小说送到北京去,但仍获得了重庆市的奖励。
韩松第一篇科幻小说的奖品是一大堆科幻书籍,有威尔斯的,还有一部外国科幻小说选。这些小说,不仅使他眼界大开,而且,这些“软科幻小说”中对社会问题的关注,对人类、宇宙的终极关怀,以及行文布局的神秘、诡异,不同于传统的中囯科幻小说,很对他的味口。他在这些小说的滋润下,开始了他独具一格的科幻小说创作。
  1985年,韩松在武汉大学读书时,开始创作科幻小说。由于韩松的作品极富文学情趣,结构精巧,内蕴深远,独树一帜,被四川成都《科幻世界》的老编们看中,不断发表他的作品,并于1988年、1990年获得《科幻世界》杂志社颁发的科幻银河奖。
  这些作品,写得非同凡响。有一篇科幻小说,写地球人到达一个有智慧生物居住的星球,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们到这里做生意来了!”须知,那时,中国的商品经济“小荷才露尖尖角”,人们头脑里还没装进商品意识,当年,没有一个大陆科幻作家写太空探险小说,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还写了一篇科幻小说,说科学家将所有人都返老还童了,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个老人。这个老人使所有的年青人都羡慕,于是,年青人又都把自己变成了老人。谁知,这个老人社会也不理想,充满了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尔虞我诈。怎样才好呢?韩松也不知道,你自己去想吧! 
   《科幻世界》的老编们决定借颁发银河奖之机,见一见这个极有前途的青年科幻作家,向他面授机宜,进一步培养。但是,通知书发给韩松,韩松却为难了。他非常想去,却没有路费! 
   《科幻世界》的编辑谭楷知道这一情况后,写了一封信给武汉大学的校长。这位校长是位爱才之人,他立即批了500元专款给韩松,让他去成都开会。
  韩松欣喜若狂,他顺利地来到成都,见到了他一直仰慕的《科幻世界》杂志社总编辑杨潇、副总编辑谭楷等老编。老编们没有赞扬他,却对他耳提面命,认为他最近的创作路子不对头,写得怪头怪脑的,色彩也很阴暗,把他写的一大堆稿子退给了他。这一批退稿中,包括了他自认为很得意的科幻小说:《宇宙墓碑》。
  对于老编们的教诲,他洗耳恭听,但内心不服。他将自己的作品交给台湾来的科幻作家吕应钟看,吕应钟大加赞赏,并将他的《宇宙墓碑》带走。 
   《宇宙墓碑》写的故事真是奇怪到了极点,写宇航,写月球,那样不能写,他却去写外星球上的坟场和墓碑,并像地球上的考古学家一样,去研究宇航员的墓葬风俗。他好像是在写遙远的未来,又像是在写现在,认人很快信以为真,随后,你便同作者一起,坠入科幻故事的云里雾里,为故事中人物哭,为故事中情节笑。写这些有什么意思?韩松说,不知道。我读了以后也不知道,想知道你就再一次去阅读,自己去细细品味,再一次让自己云里雰里吧。
  不知道这篇小说有何意义,不等于看了他的小说会无动于衷。我看完这篇小说后,便产生了一些奇想,出现一些怪头怪脑的念头。我生前是没机会去进行宇航了,生后,我的遗体能不能进行宇航,能不能葬在外星球上,让我在外星球上躺着,天天遙望深篴的星空,并在坟头上也立一块墓碑呢?这得花多少钱,我的存款够不够?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也许钱应该省着点用,或者,将钱拿去投资,以钱生钱,攒够足够的钱,使我能实现死后上天,在天上的坟墓里静静地观看、感受宇宙亿万年的变化,那有多爽!把钱投向什么地方?建一个“宇宙墓碑”公司呵!公司成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韩松的小说“宇宙墓碑”拍成影视片,充作公司的广告片!不知韩松干不干?给韩松一点公司的干股,他能不见钱眼开?
  这是后话,按下不表,还是言归正传吧。自从吕应钟把稿子带走后,韩松就把这事忘了。谁知,1991年的一天,韩松得到通知,他的《宇宙墓碑》获得了台湾《幻象》杂志组织的世界华人科幻小说征文首奖,奖金10万台币,当时折合人民币2万5千元,这对一个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台湾《幻象》杂志社通知韩松去出席颁奖仪式,并领取这一块好大好大的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可是,这时韩松已是一个新华社的国家干部,到台湾得经上级的批准。批复很好下来了,结论是韩松同志不宜去台湾。
  这虽然有点遗憾,但韩松遇到的这一切却影响了他一生的道路,使他能充分使用自己才能中“奇”的一部分,使他最终成长为科幻大师。韩松在成长过程中,遇到了三个“伯乐”,前两个“伯乐”,一个是重庆29中的语文老师,一个是《科幻世界》的老编,他们识得韩松是“千里马”,助他取得了初步成功。但是,他们却无法接受韩松跨越常规、常理、常识去玄想的诡异行为,不能容忍他的离经叛道。而韩松遇到的第三个“伯乐”,台湾《幻象》杂志的老编们,却不仅识得韩松是一匹“千里马”,还识得韩松是一匹不同寻常的“千里马”,是一个奇才,并欣赏他的跨越常规、常理、常识去玄想的诡异行为,欣赏他的离经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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