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探故(上、下)(钱平雷)
[2012-05-16 20:28:10]

    作者:钱平雷(上海市科普作家协会副秘书长)

镇海探故(上)

    镇海现在是浙江省宁波市所属的一个区,我虽然也算是宁波籍人,实际上生在上海,即使我的故乡河姆渡原先属于慈溪,现在属于余姚,与镇海人士一样都可称作为“宁波帮”,但实际上从口音来讲,余姚和镇海存在明显的差别。我多次去过宁波,一度在杭州铁路系统工作,负责从杭州到宁波的萧甬铁路上桥梁的技术工作,以后因为各种原因到过余姚、慈溪、奉化以及市区等宁波市的各处,但偏偏就是没有到过同属宁波市的镇海。然而,种种因素让我与镇海元素结下不解之缘,到镇海实地去走一走,看一看,哪怕是走马观花般地游一游,也能了却埋藏在自己心中多年的夙愿。既然连镇海都没有去过,为什么把本文的题目取名为《镇海探故》呢?这“故”从何解释?
    这第一个“故”是故人,故人在诗词中是老友的意思,在这里引申为老同学、老邻居、老同事中的镇海人。我说的镇海人不仅是如今的镇海区域范围内镇海人士,还应包括北仑区域范围内自称是镇海人氏的群体。因为各种原因,浙江省尤其是宁波市行政划分、建置更迭与县境变化频繁,导致我辈自己也弄不清究竟算哪方人氏,这个现象在上海这座居住着众多宁波人氏后裔的城市里,成为一种奇特的文化现象。像著名学者余秋雨正好与我相反,他的故乡原来属于余姚,后划入慈溪,由于他的文化成就,余姚人仍旧称他是余姚人氏,同样,划入慈溪的龙山人氏虞洽卿,原来龙山属于镇海,镇海人仍旧以他为荣。据历史记载,后梁开平三年(909)5月,我的祖先吴越王钱镠巡视宁波,决定建县,称定海县。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改原定海县为镇海县,划出舟山另建定海县。镇海县建制从此未变。到1954年底,龙山等乡镇划归慈溪县,镇海撤县并入宁波市,1963年1月又恢复镇海县建置。1985年7月,再次并入宁波市,同年10月又撤县建制,建立镇海区。镇海县名共历299年。如从建县始至撤销则为时达1077年。如果按照在我们生活在上海的宁波人氏后裔的习惯说法,将原籍镇海县人氏界定为本文所述的镇海人比较合适。因为我在上海遇到的镇海人都是那样自我身份认定的。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不断与镇海人打交道。在我幼年时,我家迁来一户邻居,夫妇俩都是镇海人,丈夫姓陆,妻子姓包,按照上海人的习俗,我们叫他俩陆家伯伯、陆家姆妈。他们都在镇海成人后来上海成家,讲的一口纯正镇海口音的宁波话,这是最早我遇到的镇海人氏,与他们做了30余年的邻居。据他们自我介绍,他们是大碶头人;以后上了由镇海人氏叶澄衷创办的上海澄衷中学,遇到了来自镇海澥浦镇的同学王瑞龙,与他同学6年。在上海铁路局工务处工作时遇到了镇海庄市人氏姚守然和柴桥人氏柴筱英,与他们同事17年。他们以及他们来自镇海的亲亲戚戚形成了我脑海中“镇海人”的概念。虽然如今大碶头和柴桥都属于宁波北仑区,但当年他们都称自己是镇海人。
    第二个“故”是故事,本文特指“宁波帮”中的著名镇海人氏的经历带给我的印象。所谓“宁波帮”是泛指旧宁波府属的鄞县、镇海、慈溪、奉化、象山、定海六县在外地的商人、企业家及旅居外地的宁波人。“宁波帮”中的著名镇海人氏中对我影响最大的应该是叶澄衷,他就是所谓“一把雨伞、一只包袱”从宁波来到上海,从当学徒开始到成为实业家宁波老板的典型。14岁至上海一杂货铺当店员。17岁在黄浦江上驾舢板,由于拾金不昧的缘故,后在经营五金火油中得到失主的帮助,逐渐发展时称“五金大王”。 1899年9月,于上海虹口,出银10万两,创办澄衷学堂(后改名澄衷中学),解放后又一度改名为58中学,我中学就是在58中学读的。改革开放后,又恢复了澄衷中学的校名,重铸了叶澄衷的铜像,还原了叶澄衷为人诚信、重视教育的价值理念。作为澄衷中学校友会的理事,我在加深对校史理解的过程中,也对叶澄衷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在作为“宁波帮”中的最著名镇海人氏的介绍中,还有方液仙、蒉延芳,他们两人在我脑海中都有印象。前者是上海牙膏厂的前身——中国化学工业社的创始人,方被称为中国日用化工奠基人。我的大姨夫柴富祥好像与方家有点亲戚关系,他在中国化学工业社工作了一辈子;后者先后担任上海市房地产业同业公会主任委员、上海市政府土地估价委员会主席等职。此后,浙江实业银行将所属的和新纱厂、云飞汽车公司、四明电话公司、宁穿(宁波至穿山)长途汽车公司交由蒉经营。我的二姨夫孙丕晋长期在和新纱厂工作,二姨妈李植华不仅协助蒉延芳管理云飞汽车公司,最后还为他送终。方、蒉二人为振兴民族工业奋斗、与洋货争夺市场、受压迫甚至遭绑架的事情,我耳濡目染多少听到一些,成为心中的故事。最最大名鼎鼎的“船王”包玉刚,是我同事姚守然祖母的嫡亲侄子,因此姚是他的表侄。姚先与我同事,后来当上了上海铁路局的副局长,分管多种经营,当时我是外经处长,他便成了我的顶头上司。与他共事的过程中,经常听到有关包玉刚的轶事和他们之间往来的趣事。
    第三个“故”是故地,指的是镇海的自然景观乃至建设信息、人文风俗、方言口音对我的影响。我虽然以前没有踏上过镇海的土地,但看到过镇海的自然景观和开发景象。当年从上海十六铺码头乘轮船去宁波,都是在凌晨从东海驶进甬江口,所以都在黑暗中穿过镇海地界,除了灯塔,什么也看不清楚。20世纪80年代后期,从上海南汇芦潮港开出的气垫船,是在中午开船的,将近1个多小时后,就到了甬江口,而且开始减速,驶入甬江,允许旅客上甲板,我这才第一次看到镇海地界上的一座山和一座塔,听船员介绍,山叫招宝山,塔叫鳌柱塔。山的对岸正在进行大规模建设,也是船员介绍,那里是小港开发区。关于小港,我倒知道,那里有户姓李的大户人家,著名钢琴家李名强就是李家的后裔,他的姑妈是著名画家张大千的红颜知己。当时北仑港、镇海炼油厂都是改革开放中全国性的重点建设项目。我们虽然与镇海人一样,自称宁波人,但毕竟生活在上海,已经与真正生活在宁波的人,在口音上和饮食上有了差别。而给我们真正带来纯正宁波风俗习惯印象的正是我们的邻居陆家伯伯、陆家姆妈和他们来来往往的亲戚们。大约镇海临海,当地从事航运的人颇多,而大量的是国际海员,镇海人把这些海员称作为“撑船”的,解放后,这些国际海员因为船舶属地的原因,定居在香港,他们经常随船前来上海装卸货物而上岸探亲,被上海亲戚称之为“香港人客”。 陆家伯伯、陆家姆妈都有不少“香港人客”,留在镇海的其他亲戚也时常赶来上海与“香港人客”团聚。此外还有前来上海就学、就业、投亲靠友甚至定居的亲戚,所以陆家上上下下的亲戚特别多。当时上海邻居之间关系密切,孩子们互相走动玩耍,到别人家如同到自己家一样不受拘束,因此时间一长,对邻居从外地来的客人如同自己家的一般熟悉。如杨梅烧酒、干毛豆荚等镇海农家自制食品的认识,大碶头、坳里等镇海地名的概念,都由他们直接或间接带来的。尤其是对镇海地方口音印象深刻。镇海话管“没有”叫“呐讴”,“长”发“强”音,“抽屉”念成“丘斗”,“人”变成了“虫”。陆家一位从镇海来的姑姑在对她乳名叫陆妹妹的侄女和侄子汉德说道:“黄糖泡糖汤”,从她嘴里发出来的声音传到我们的耳中,成了“华佗怕陀秃”。等到大家弄清她的原意,大笑不止,成了以后与镇海人开玩笑的“包袱”。宁波话在对我们的影响中,镇海方言超过了慈溪方言,这与陆家为邻的原因颇大。陆家伯伯、陆家姆妈的大儿子叫陆汉城,用镇海方言发音成 “嗨勤”,他小学念到高年级才转学来上海,比我大几个月,是我儿时的好伙伴。他很聪明,也很勤快,还很有美术天赋,小学时,他的剪纸作品在上海市一级少儿画展上获过奖,被收入专刊。大约乡下孩子有做家务的习惯,来上海后经常帮助他妈妈做家务劳动。孩子之间会模仿,我也在暑假里学着拖拖地板、倒倒垃圾,改变了城市孩子做家务较少的现象,被爸爸妈妈誉为“劳动模范”。

镇海探故(下)

    今年春天,镇海探故的机会来了。我祖父母的墓地在河姆渡的盘狗山,而我外祖父母的墓地在杭州鸡笼山。10余年来,每年的清明前后,我们大家庭的成员们都要去两地扫墓,在扫墓之余,也乘机到宁波或杭州周边旅游一番。近年来,父母亲年事已高,行动不便,所以每年的清明扫墓的任务就落到了我们后辈的身上。当大哥召集大家商议今年扫墓事宜时,
    由于连续10多年扫墓,宁波、杭州周边的旅游景点也差不多都跑遍了,大家在讨论去何处旅游时,成了一道难题。我以故人、故事、故地为由,提出今年去镇海探故,得到姐姐、哥哥、弟弟的一致同意,因为他们也有与我相同的镇海情结。侄女臻怡事先为大家预订了镇海招宝山大饭店的住宿。4月中旬,三代人10多人包括侄女菁怡、盛怡各自怀抱的婴儿,浩浩荡荡驱车前往浙江拜谒祖宗。现代化的高速交通和跨海大桥,帮助我们在半天内就完成了扫墓的祭祀。午后到达下榻镇海的旅馆内,在安顿好行李后,就急忙寻找如何前往大碶头的途径。从宁波地图上得知,我们概念中的镇海已经划分成属于宁波市区的镇海区和北仑区两块区域,而大碶头已经演变成为北仑区的大碶街道。从旅馆所在的镇海区去北仑区,需要跨过架设在甬江上的大桥,或者穿越甬江下的隧道。由于弟弟、弟媳和侄女们要照顾孩子,我们其余的人就开了一辆小车直奔大碶头,想去看看实地的大碶头与我们心目中的大碶头究竟有多少差别?还想亲耳聆听一下大碶头当地人嘴里吐出的镇海乡音。当我们穿越甬江下的隧道来到北仑区地界,发现北仑区并非我们想象中的大城市街道连片的街景,而是一块一块街区在向外扩展的过程之中。有些街区属于新建城镇,有比较宽阔的马路和商铺云集的热闹街道。而有些街区就是原来农村包围下的集镇,街道狭窄,商铺破旧。有些街区之间已经连成一片,而有些街区与其他街区还没有相连,中间还有庄稼农田。但作为城市布局的主要道路都已建成,而且建设标准不低。经过一番向路人的问询后,我们终于寻到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大碶街道。那是一处仍旧保留着昔日农村集镇特征的地方。我们把车泊在街边,去问傍边商铺的主人,得到的回答:“堂头(此处)就是大碶头”。话中裹挟着我们已经久违了但又熟悉的镇海乡音。我比较仔细观看周围的街景,可能是大碶成为北仑区的一个街道,有公共汽车穿行,原来通向外界的长途汽车已经成为历史,那座长途汽车站已经封闭,从那残留的“大碶汽车站”的字迹知道此处曾是大碶头人外出的驿站,想象中陆家的亲亲戚戚在这里背着各种农副产品在这里登上汽车去宁波的轮船码头,换乘海轮去上海探亲。我还看到一所小学,猜测着汉城是否在这里上过小学?大碶头既有上世纪建造的所谓新工房式的建筑,仍还有不少旧民房。姐姐指着一处旧民房说:“或许陆家的外公、外婆早年就住在里面。”这自然是臆想,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但说明姐姐此时也在遐思之中。从大碶头返回旅馆的途中,大家一致认为达到了此行的目的,给自己还了多年的心愿。天色渐渐暗了,我们按照道路前方的指示牌返回镇海,结果选择了一条沿海跨越招宝山大桥的路径。暮色中我们到海边眺望了大海和港口,沿海岸线看到高耸的龙门吊、横卧的大口径管道、油罐之类炼油、化工工厂设施。这都是当年刚刚开放时引进的外资项目。当地的空气质量似乎不佳。我在想,假如到了今天,这可贵的海岸线肯定用于旅游海滨或者休闲花园的建设。但这是当时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所决定的,不能“假如”。 招宝山大桥是一座单塔跨越甬江的斜拉桥,当车进入镇海区桥堍时,要穿越一座招宝山隧道。在穿越隧道前,发现隧洞上方有一座金色的大佛,和一组壮观黄色的庙宇建筑。由于车辆行驶的速度原因,还没有看清楚,车就驶进了山洞,给我们留下了希望看看清楚的悬念。在到达旅馆前,还经过一座古代的城楼,据地图上介绍,这就是镇海的地标建筑——镇海楼,估计当年高层建筑不多的时候,登上城楼就可以眺望茫茫的东海。
    次日去何处旅游,因为通往舟山的跨海大桥也是从镇海起端,所以姐姐建议大家去舟山海滩休闲,但多数人认为既然来到镇海,还是应该把镇海最主要的风景区——招宝山游览一番,况且还带着小孩,上午旅游,下午返程是最合适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年乘坐气垫船从东海入甬江去宁波市区时,远远看到的鳌柱塔就在招宝山风景区内,一直留有登塔观海的夙愿。下午回旅馆穿过招宝山隧道时,又留下登山观光的悬念。去招宝山风景区爬山登塔应该是次日半天旅游的最佳选择。第二天早晨携幼扶老前往招宝山风景区,谁知车子刚启动仅仅拐了几个小弯大约行了200米就到了招宝山风景区的大门口,原来旅馆就在风景区的附近,怪不得就叫做招宝山大饭店。 招宝山风景区并不大,其实就是一所公园,南北长0.6公里,东西宽0.32公里,占地340亩,最高点海拔80.2米。可能是国家“AAAA”级景区,被誉为浙东著名的旅游胜地,因此门票票价不菲,要60元/张,但70岁以上免费,60以上半价,加上小孩免票,我们一行老老少少占了大多数,所以门票钱省去不少。风景区以前以抗倭、抗英、抗法、抗日的海防文化作为主题,宣传了中国人民不屈不挠的伟大民族精神。真是与时俱进,如今迎合人们希望富贵平安的心理,充分利用招宝山的山名中有招财进宝的含义,增添了膜拜财神为主题的旅游线路。招宝山景区由15个风景点和纪念地组成:威远城、安远炮台、吴公纪功碑亭、巾子山、第一山碑、半山亭、揽江台、棋子坪、明清碑碣、宝陀禅寺、观音阁、宝泉池,摩崖石刻、紫竹林、登云坊。尽管面积不大,但是其内涵相当丰富,既有气势浩瀚的水光山色,又有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既有气壮山河的反侵遗址,又有潇洒雅致的翰墨石刻。既有庄严肃穆的庙宇建筑,又有令人愉悦的古树苍竹。与这些景点呼应的鳌柱塔更是高高耸立,可称一绝。登山途中,绿树荫下,可以看到古炮数门。其中安远炮台最为著名,炮台传说是用泥、石灰和糯米混合夯实建成,当地居民喜称它为“糯米饭炮台”。这种墙体刚中带柔,非常坚韧,墙体上弹痕累累,但依然巍然屹立。建于清代道光年间的威远城,气势雄伟。古海塘城塘合一,有“东海长城”之美誉。穿城而过,左侧一排是各种明清时期书法的石碑,即所谓明清碑碣,它记录着当年抗击外来入侵的铁血金戈。宝陀禅寺钟罄齐鸣、香火缭绕,僧侣诵经、信徒合十,一副庄严的宗教仪礼。登鳌柱塔远望,招宝山地处镇海甬江入海口,地势险要,能防易守,和北仑小港金鸡山一道称为“郡之咽喉”, 被誉为“浙东第一山”名符其实。下山走了新辟膜拜财神为主题的旅游线路,与上山线路风格截然不同,上山仿佛置于历史沧桑,下山更多的感觉是人造景物。下山的石阶上镶嵌刻有“招财进宝”的钱币图案。昨天当我们驱车跨越招宝山大桥进入镇海区桥堍穿越隧道前,发现隧洞上方有一座金色的大佛,原来就是财神菩萨,它与包括送财童子等一群佛像和庙宇一起,组成了供香客朝山进香的线路,那里的香火不亚于山顶禅寺。撇开景区以前重点宣传海防和如今渲染招财的主题,我以一名普通的旅游者观察了这个景区,招宝山确实是一处非常值得前来旅游的名胜古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镇海旅游的标志性景点。同时也满足了我当年只是从船上仰望,如今实地登上宝塔,所谓寻找故地的愿望。
    我们在镇海逗留时间内都在下榻的招宝山大饭店餐厅用膳,早餐是免费的自助餐,另外午餐和晚餐各一顿。免费的自助餐与其他宾馆一样中西点心、饮料、水果应有尽有外,值得一提的还有镇海当地的小吃。有一种点心叫做“三叔公”,是豆沙馅的糯米团子,确实别有风味,我们互相推荐品尝,不要错过。正餐的菜肴,对于我们这帮宁波人后裔来说,虽然住在上海,但受上代的影响,对宁波“下饭”(宁波人称菜肴叫下饭)情有独钟,尤其是海产品如呛蟹、银蚶之类上海人餐桌已经久违了的佳肴,加上蛏子、江虾等其它水产品,众人大快朵颐,直呼过瘾。但吃这两顿饭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的肚子痛,有的拉肚子,有的还发烧,但对于长期受到宁波习俗熏陶的人来说秋毫未损,所以大家在质疑是否由于餐饮卫生原因时,无法下此结论。最后归咎于不适的人肚子里缺乏对付这些宁波下饭的“基因”。
    作为宁波人的后裔,镇海之行填补了对于故乡全面了解过程中的空白,“镇海探故”之旅就此划上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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