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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纽约看望堂妹,我在电话中再三说不必来接,果真很顺利找到她家,因为十几年前去过她家,她到地铁口接我,那一带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我凭借老的印象,就熟门熟路到了她家。
然而,在今日中国,可谓“市”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中国是“发展中国家”,天天都在发展。上海市的地图几个月就得修订一次。2010年6月去合肥,那里面目一新,令我“刮目相看”。我曾经多次去过合肥。一提起合肥,脑海中就闪现一幕幕合肥印象:人头攒动的商业街长江路,黑漆大门的包公祠,市中心的逍遥去处——逍遥津公园,鸟语花香的“老字号”名牌宾馆稻香楼……然而,步入新世纪,合肥大变样。
我来到上海虹桥机场崭新的T2航站楼登机,只用了一小时,就到达合肥骆岗机场上空。从空中看下去,巨大的立交桥纵横交错,高楼大厦如同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合肥的朋友驾车送我入住天鹅湖大酒店,令我记起俄罗斯作曲家柴科夫斯基笔下的著名芭蕾舞剧《天鹅湖》。然而,此天鹅湖与彼《天鹅湖》无关,只是因为酒店面临清波荡漾的天鹅湖而得名。往日,我从未听说合肥有个天鹅湖,向合肥友人打听,方知这个面积逾千亩的天鹅湖,乃是一个人工湖。这里原本有一条十五里河,把河扩大,自2003下半年开始蓄水,变成泱泱大湖。有水则灵。天鹅湖畔新楼环湖而立,成为合肥的政务文化新区。
登上天鹅湖大酒店26楼的观光餐厅,政务文化新区尽收眼底。不远处,一座如同三层波浪、一浪高过一浪的大型建筑,乃是新建的合肥大剧院。剧院分为三个核心空间,中间为主剧场,北侧是音乐厅,南侧是小剧场,那三层波浪就由此而来。
最吸引眼球的是合肥大剧院不远处一对高达33层的双子星楼,成为天鹅湖畔的地标性建筑。那是合肥市的政务大楼,合肥市政府很多部门就在那里办公。在各种各样的新楼之中,出版大楼的造型最为别致,像一本硕大无比的书竖立在那里。
清早,我在天鹅湖畔散步,到处是碧树翠草,绿化率高达40%。天鹅湖中的喷泉,有着亚洲第一高喷泉的美誉。入夜,天鹅湖畔一丛丛树木披着繁星般的小彩灯,而用灯光装饰的高楼大厦则如同穿上闪闪发光的晚礼服,成为一道五彩缤纷的风景线。
天鹅湖大酒店位于合肥旧城的西南面。从天鹅湖大酒店至合肥旧城中心,大约 15公里。我乘轿车前往合肥老城。在老城与政务文化新区之间,2008年新建了一座六车道的金寨路高架桥,犹如缩短了两地的距离。这座高架桥每天的车流量高达5.4万辆,路面交通依然非常通畅。然而,金寨路高架桥如同时光隧道,下了高架桥,我来到熟悉的老城区,又见到逍遥津,又见到包公祠,但是那里显得拥挤而陈旧,商业街长江路虽然经过拓宽,但是跟天鹅湖畔强烈的现代化气息相比,有着隔世之感。
中国的诸多城市在经济大潮之中都面临着新旧交替问题。北京采取的是“摊大饼”模式,从二环扩大到三环、四环、五环以至六环,以紫禁城为中心像树木年轮似的向外扩张。合肥采取的是“卫星式”,即在旧城四周建立一个又一个卫星城,呈放射状。天鹅湖畔的政务文化新区只是合肥卫星新城中的一个,在旧城的东、西、北三面还形成三个不同特色的新区,分别以高架桥相连。这些新区,或者是工业园区,或者是大学区,或者是高新技术开发区,而旧城作为中央商务区也在进行改造。合肥四郊仿佛成了一个个大工地,到处看见脚手架,到处看见绿色塑料网包裹着的在建新楼。
我来到合肥的那些日子,街道两边挂满“庆贺徽商大会召开”的标语。以晚清“红顶商人”胡雪岩为代表的徽商,曾经显赫于中国商界。在合肥旧城,我参观了规模宏大的“李府”——晚清军政大臣李鸿章的故居,李鸿章是当年“洋务运动”的领军人。今日合肥巨变,其实是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我从合肥回上海,改乘动车,三个多小时就到了。听说合肥至上海的高铁很快就要通车,车程缩短为两小时。如此便捷的交通,无疑会加速合肥的大发展。从合肥新颜,我看到中国迅速崛起的影子。
(原载《新民晚报》)
叶永烈 博客文章
2010-0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