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吴阶平院士(叶永烈)
[2011-03-14 20:3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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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3月2日,吴阶平院士在北京病逝,终年94岁。
    吴阶平是两院院士,即既是中国科学院院士,又是中国工程院院士。
    我在北京访问过吴阶平院士,他站如松,坐如钟,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一个右肾被切除的人。
    我对吴阶平院士的关注是双重的:
    吴阶平院士乃中国泌尿外科奠基人,他是中国医学界首屈一指的专家。从1962年至1965年,他曾经作为中国医疗组组长先后5次被派往印度尼西亚,为苏加诺总统治疗肾病。1965年1月2日苏加诺总统授予他“伟大的公民”二级勋章。1967年吴阶平被周恩来总理任命为中央领导保健小组组长,并先后负责江青、谢富治、康生、王洪文等人的保健工作。1972年,周恩来被确诊为膀胱癌,吴阶平担任周恩来治疗小组组长。在毛泽东主席去世之后,吴阶平是毛泽东遗体保护小组的成员之一…… 
    吴阶平,原名泰然,字阶平,1917年1月22日出生于江苏省常州武进县中产阶级家庭。父亲吴敬仪在沪、津两地经营纱厂,但是却希望子女能够从医。他以为,学医不仅能够济世救人,而且有一技之长足以立身。在吴敬仪的影响之下,大女婿陈舜名放弃原来的工作,考进北平协和医学院,成为外科医生。吴敬仪的长子吴瑞萍也考入协和医学院,后来成著名儿科专家。吴阶平和两个弟弟吴蔚然、吴安然,都走上医学之路。
    1933年,吴阶平从天津汇文中学毕业之后,步姐夫、长兄的后尘,选学了医学,由汇文中学保送进入北平燕京大学医预科。1937年毕业于北平燕京大学,获理学士学位。同年,考取考取北平协和医学院。
    在三年级时,吴阶平因患肾结核症,切除右肾,休学了一段时间,至1942年仍以优异成绩毕业于北平协和医学院,获医学博士学位。
    吴阶平在北平协和医学院学习期间,受到当时中国最顶尖的泌尿外科专家谢元甫教授的栽培与赏识,从此毕生从事泌尿外科研究。
    受谢元甫教授推荐,吴阶平从1947年至1948年在美国芝加哥大学师从名教授C·哈金斯(Charles B.Huggins,1966年度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进步甚大。哈金斯欲留吴阶平在美国工作,吴阶平仍于新中国诞生前夜回到北平。
    1948年至1960年吴阶平任北京医学院副教授、教授。1960年至1970年创办北京第二医学院并历任副院长、院长、终身名誉校长。1970年至1993年任中国医学科学院副院长、院长、名誉院长,首都医科大学校长,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副校长、校长、名誉校长,中华医学会会长、名誉会长,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副主席、名誉主席,第七届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人大教育科学文化卫生委员会委员,第八届、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九三学社中央副主席、主席、名誉主席,清华大学医学院院长。
    我在细细探究吴阶平的经历时,注意到他曾经花费很多精力从事“肾切除后另一侧肾代偿性生长”这一课题的研究。在我看来,作为中国泌尿外科奠基人的他,同时又是肾切除的患者。他从自身的体会中,关注“肾切除后另一侧肾代偿性生长”这一课题,做出新的研究成果——这理所当然也是我所关心的,我也很希望知道“肾切除后另一侧肾代偿性生长”的情况。
    早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吴阶平开始“肾切除后另一侧肾代偿性生长”的研究,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取得重要进展。
    据吴阶平指出,多年来,当一侧肾发生病变被切除后,若另一侧肾情况正常,一般认为肾切除对病人日后的劳动能力和寿命不产生影响。
    吴阶平通过长期临床实践,观察到多数做过一侧肾切除手术的人,其劳动能力和寿命确实都不受影响,但有少数病人例外。
    吴阶平指出,问题在于留存的另一侧肾是否有充分的代偿生长。
    吴阶平通过大白鼠试验证明,年轻的动物术后肾代偿性生长明显好于年老的动物;年轻的和年老的动物在术后血清中都出现促肾生长因子,但年老动物促肾生长因子的促进作用明显较弱;若用年轻动物术后的血清与年老动物的肾细胞放在一起培养,则能获得代偿性生长较好的效果。后来在用人体细胞和肾切除后的血清做实验,获得同样的结论。在实验过程中发现,代偿性生长是术后最初两周内产生的,若推迟抗癌药物的应用达两周之久,就有利于病人术后的康复。

叶永烈 博客文章
201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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